“你,你怎么是来讨债来了!我还当你是来找我玩儿的!”
要说这程家二公子在外面胡作非为,某些方面却是蠢得出奇。
其一便是,交朋友的眼光差得叫人发笑。
认识半柱香的人他也能称兄道弟,人家转头把他忘了。
他还能巴巴地贴上去问人家,“怎么不来找他玩儿呢?”
张虎,正巧是程志远自认为的亿万万个“好兄弟”的其中之一。
被他这么一问,连惯带的嘲讽表情也不免成了无可奈何。
想他去过多少公子哥的府上,讨债。
打上照面还问他怎么不是来找自己玩儿的,恐怕就只程志远一个。
想骂他蠢货,话到了嘴边却成了“改日”。
没等程志远再追问“哪日”,张虎就飘飘然走出门去了。
明明数丈远的距离,他却似一眨眼便远了。
这边,程志远还在嘟嘟囔囔着。
“走这么快,做什么……”
还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祸,也不知道程修正等在内厅里要兴师问罪。
草包脑袋里只装着些吃喝玩乐,一点儿正经事都难装下。
他理了理衣衫,余光瞧见有人影一闪而过。
可再去望时,却什么都没有了。
程志远猜身量大概是哪个做事的丫鬟,也懒得去看。
只管迎着尚未预知到的狂风骤雨,走去。
随即,就被罚跪祠堂。
广阳侯府家规不严,什么算犯错,犯错怎么罚,全凭程修说了算。
程修若是不在,则就由萧氏来定夺。
程志远不学无术,在外赌博欠下巨款。
这事就算是家规再不严,也该打他个皮开肉绽好警醒家中子女。
如今却只被罚跪祠堂,就算欠款一事没有声张,却也于理不合。
只有萧氏心里清楚,程修真正罚的不是程志远,而是她。
萧氏更明白,这一次罚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更狠,更绝情,甚至再难翻身。
玉珠掀帘,端来一碗梅子汤放在萧氏眼前。
却见萧氏已是满脸铁青,帕子在手里都要给攥破了。
她斟酌片刻,惴惴地开口宽慰道。
“夫人不必太过忧心,杏苑的那个贱人如何也不能爬到您头上去。老爷过两天气消了,定是要回咱们梧桐居的。”
要是放在以前,玉珠说的这番话兴许还能让萧氏宽心不少。
但眼下,萧氏正心灰意冷。
白日里,又被鸿运赌坊的张虎好一通阴阳怪气。
再听玉珠说什么“爬到头上”只觉得这个贱婢话里有话,拐着弯地骂她失宠了。
萧氏一时头痛欲裂,抬手便干脆利落地给了玉珠一巴掌。
“贱人!何时轮得到你来猜我跟老爷的关系了!”
玉珠本是怕萧氏心情不好拿自己撒气,才绞尽脑汁想了这番宽慰的说辞。
却不想拍在了马蹄子上,反被蹬了一脚!
玉珠捂着脸立时跪在萧氏脚边,期期艾艾地争辩。
“夫人消消气,是玉珠嘴笨,老爷跟夫人情深似海,琴瑟和鸣,是奴婢多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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